【沯作品|城市更新】上海城市雕塑艺术中心

摘要：

由于城市发展、环境保护、文化景观、国资保值与增值等方面的需要，“旧建筑再生”成为既传统也极具现实意义的话题。文章以上海城市雕塑艺术中心区域 （上海红坊国际文化艺术社区）的演变为例，阐述了作为设计师的视野和思维通过往前道环节——“策划与定位”延伸，往后道环节——“运营”拓展，并深刻理解项目产生发展的背景，将使得他的设计更贴切、更巧妙，提高设计成效，为项目带 来更多的价值。

关键词：

旧建筑；再生；设计创造价值；上海城市雕塑艺术中心；红坊

↑ 本文源自《时代建筑》杂志 2008年2月刊

文章名：设计创造旧建筑“再生”价值——上海城市雕塑艺术中心成长

“旧建筑再生”既是传统话题，也极具现实意义。作为亲历上海城市雕塑艺术中心区域（上海红坊国际文化艺术社区）诞生和发展的设计团队之一，我们深切理解了工业存量改造项目的背景与运做机制。倘若设计师能做到将设计环节与项目前期和后期工作无缝对接，充分认知项目的技术经济性，则有更多机会通过设计创造旧建筑“再生”价值。

1 工业存量改造项目运行背景
“旧建筑再生”之真正动因并非是技术使然，而是社会与经济发展之必然。
由于产业结构的调整，城市中传统制造业比重日趋下降，以制造业为主发展的城市出现不同程度的结构性衰落；城市用地的扩展，导致城市边缘区曾经的产业类用地被其他类型用地包围并且成为区域中的不和谐音和污染源。由于土地区位价值的变化造成级差地租现象,中心城区的闲置旧建筑物表现出经济方面的不合理性。
存量建筑物尤其是产业类建筑大都结构坚固，空间与功能具有置换的可能。改造再利用的开发方式相比推倒重来，可减少大量建筑垃圾及其对城市环境的污染，同时减轻了在施工过程中对城市交通、能源（用水和耗电等）的压力，符合可持续发展的要求。
旧建筑是城市文明进程最好的见证者，这些建筑物正是“城市博物馆”关于各个时代的最好展品，而且座落在城市公共空间的产业建筑，往往具有个性，其中很多还是所在城市的特征性地标，是人们从文化景观层面认知城市的重要构成要素。现行的土地政策以及投资项目推进机制使闲置的工业旧建筑物往往成为国资改革中的鸡肋。类似于“BOT”（特许经营）的操作方式使存量建筑的现有价值大幅提升，未来的增值空间也将随物业的成功经营进一步放大。
“旧建筑再生”之关键在于建筑的功能性再利用使作为“建筑”最本质的特征——可用的空间——再次得以彰显，所谓“当其无，有室之用”，这才是“再生”的本质，建筑的生命在于使用，一个没有使用功能的建筑是没有价值的。

2 上海城市雕塑艺术中心概况
2.1 项目缘起
2005年初，上海市城市雕塑委员会办公室、上海市城市规划管理局会同有关社会人士与机构，共同开始了上海城市雕塑艺术中心组建工作。根据市规划部门的选址意见，将位于淮海西路570号（原上钢十厂）内废弃的冷轧带钢厂厂房，通过保护性改造和功能重塑，演化成一座既体现城市艺术活力和时代精神，又延续城市历史文脉的公共艺术殿堂——上海城市雕塑艺术中心。2006年初，在成功投资建设并运营的公益性的上海城市雕塑艺术中心基础上，社会机构进一步演化拓展该区域，使之成为了上海红坊国际文化艺术社区。

2.2 项目概况
项目毗邻上海长宁区新华路历史风貌保护区，位于淮海西路、凯旋路交叉口附近，依托原上钢十厂存量厂房，逐步衍生发展出了文化艺术展览展示区、创意办公区、配套服务等区域。
该区域占地面积约56 000m2，总建筑面积约45 000m2。其中，一期建筑面积约20 000m2，分为A、B、C和H区；其中，A、B区为上海城市雕塑艺术中心。二期建筑面积约26 000m2，分为D、E、F、G区和3号楼。
A、B、C 、F区曾经是原上钢十厂冷轧带钢车间、酸洗车间的主体建筑，改造总体按“整旧如旧”的方式进行，设计中最大限度地保持了原建筑的桁架结构、高敞空间以及地面下沉空间，外墙原则上只作清洁与修补，突出了原有外墙肌理，体现了建筑的原真性。其功能为展览展示以及文化艺术类办公空间。
D、E、G区的改造总体按“新旧对比”的方式进行。通过“镶嵌”的方式，将新旧建筑并置排列，形式上新旧各一，功能上融为一体。其功能为展示以及文化艺术类办公空间。
H区和3号楼为新建建筑。为保留中央场地的开敞效果，营造轻松休闲的总体氛围，H区采取了覆土建筑的创意。H区3号楼则为画廊和创意类办公空间。

2.3 文化交流
自该区域逐步建设发展并开放以来, 这里为社会提供了许多文化艺术交流的契机，不断举办或赞助各类文化艺术以及学术活动。其中，在上海城市雕塑艺术中心举办的艺术类展览就包括罗丹雕塑艺术展、上海双年展国际学生展、迎世博2007上海国际雕塑年度展、“身体媒体”互动艺术展等；学术活动包括由日本北九州市与现代美术中心CCA策划举办“跨越间隙”论坛，以及2007深圳-香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城市再生论坛等；国际文化时尚活动包括欧米茄110周年庆典、施华洛士奇亚太之夜、宝马与保时捷新车发布会、HSBC财富论坛启动仪式鸡尾酒会等。通过这些文化类交流活动，增强了该项目与国际前沿文化的接轨，以及在国际文化领域中的影响。

3 设计创造价值
设计虽然只是整个项目运行中较为前期的技术性环节，只要设计师的视野和思维能主动往前道——“策划与定位”环节延伸，往后道——“运营”环节拓展，深刻理解项目产生发展的背景，将能让设计技术更贴切、更巧妙，提高设计成效，为项目带来更多的价值。

3.1顺应项目发展背景的设计构思，适应项目定位的建设规模，恰当的总体布局，与多方的充分互动——为设计创造价值奠定坚实基础
设计团队按照“严格控制总体建设规模，尊重旧建筑的历史肌理，保持区域的独特工业建筑历史风貌，促成新旧建筑产生对话”的设计目标，在政府批复的城市规划、投资运营的经济指标以及高品质设计作品之间进行充分融合，逐步形成了“以中央绿地为核心组织建筑空间布局，以协调为基调塑造新旧各自建筑形态，以提高建筑与环境空间可塑性来增加项目价值”的总体设计思路。
相比于新的开发项目，工业改造项目在建设容量方面的不确定性显然很明显。政府规划明确该区域将实行总量平衡，即所有改造后的建筑面积将被控制在场地原有的建设规模范围内。针对该要求，以及部分工业厂房历年来已逐步拆除的实际情况，设计师并未简单在原地恢复建筑容量，而是适当集中布局需改扩建的空间，将已形成的空地发展成为中央绿地，围绕中央绿地形成了围合感较强的总体布局最终基本确定了总体容积率不到1的方案。

3.2 根据建筑空间特点，合理布局功能业态；依托工业建筑空间特色，形成个性化、可塑性空间效果;合理节省建设投入，同步提升建筑空间价值
上钢十厂的工业建筑本身的建筑学和历史价值虽未达到保护建筑的级别，但是其工业风格和历史感还是很明显的。其室内空间的尺度以及局部独特的空间效果本身也很具价值。
有别于一般的新开发项目中对功能采取“度身定做”、“量体裁衣”的方式，改扩建工程往往是“看菜吃饭”、“因地制宜”的方式进行功能的形态塑造。由于A、B、F区原有的建筑状态较为良好，按照整旧如旧的方式进行建设；该三区原有建筑近15m的层高，以及A、F区近3～4m的下沉淬火池、酸洗池空间，使得设计师与业主更倾向于将A区演绎成为现代展示空间；将B、F区内部局部进行了插层，外墙进行了修补与清洁，功能设计成为展示与服务配套区域。
C区毗邻A、B区，也仅进行了适当的结构加固，并梳理了交通流线。二期项目中的D、E、G区的原有建筑状态相对较差，规模也较小，因此改扩建中采取了新旧并置手法通过设计连接体，新旧建筑保持了功能上的整体性。设计中，设计师确保了每个单体建筑均有一个公共空间，以使多功能成为可能。
设计中，插层也需要非常慎重。插层固然可以增加建筑面积，似乎有利于投资方的运营；但是，如因此而丧失了工业建筑原有高敞通透的建筑风格，反而会降低空间的个性，可能降低空间的利用价值。因此，二期项目设计中，设计师严格控制插层空间的面积，力争作好空间价值与空间规模中的平衡。另外，在二期设计中，几乎所有一层建筑层高都确定在5.4m以上，同时保留了相当一部分原始的完整大空间。这样的方式使得在后期项目租赁中，无论艺术展示、创意类办公、休闲服务配套等功能的不同空间需求基本都得到很好的满足。该类设计中，与其将空间分割定性与定型，不如保持空间的可塑性，以适应并不完全确定的功能。“少就是多” 在该项目中很好得到了验证！

3.3新旧建筑产生对话，形成独特的景观风貌，功能与形式的差异性将加快提升项目的社会辐射影响力，为项目带来社会及经济附加值
“文化艺术、新旧对话、朴素原真”是设计师在把握上海城市雕塑艺术中心区域（上海红坊国际文化艺术社区）总体风格中的目标。从建筑单体看，H区虽为新建筑，其覆土建筑的构思创造了建筑与绿地环境的良好关系，取得了最大程度与旧建筑的协调。3号楼位于中央绿地南端，朴素的混凝土现浇形式与其他建筑的红砖、灰墙形成了一种协调。A、B、C、F区原真的历史风貌，以及D、E、G区的新旧对比，都在整体的协调、个性氛围中扮演了重要的一分子。
从景观环境看，中央绿地平坦开阔的效果，不但节省了投入，而且为场地的活动提供了最多的可能，无论是艺术展览的开幕式以及广场音乐晚会，都验证了其设置的合理性；将原址中的行车墚转换变成环境中的构件或者是休息座，将铸有“上海冶金局”字样的砝码作为小品，将几十公里外原属于该厂区的酸洗槽回归到中央绿地，将F区酸洗槽上斑驳的厚石板作为景观小品构件等等，这些都将此处的环境装扮得如此与众不同。所有这些几乎并没有增加建设投入，而是通过设计师的观察与构想，以很低的成本达到了即使重金新建都难以达到的效果。